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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购对于医药界来说就是一场充满玄妙的冒险，可能迎来辉煌的胜利，也可能陷入无尽的沮丧。近日，艾伯维的收购行动就遭遇了一次沉重的打击。11月11日，艾伯维宣布他们以87亿美元购入的Cerevel“王牌项目”emraclidine，在针对精神分裂症的两项II期临床试验中未能实现预期目标。这一结果给艾伯维的前景投下了阴影。
受消息影响，艾伯维的股价暴跌12.57%，导致市值缩水超过400亿美元。曾几何时，这次收购被视为业界的典范，艾伯维从提出收购意向到拿下Cerevel，仅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，展现了其面对专利悬崖的果敢与决心。然而，如今的结果却令这一切化为乌有，再次揭示了医药研发中的不确定性，并提醒我们急功近利有时适得其反。在新药研发方面，没有任何一家公司能够完全控制或预知结果。
探索新市场
艾伯维迅速收购Cerevel是有其理由的。Cerevel的核心项目是毒蕈碱受体M4的选择性正变构调节剂emraclidine，被视为精神分裂症领域的创新突破者。精神分裂症市场庞大，存在未满足的临床需求，因此对大药企来说是一块值得开采的金矿。而emraclidine正是朝着这一方向研发的。
精神分裂症的病因主要理论之一是乙酰胆碱和多巴胺的失衡。激活毒蕈碱受体有可能提供比其它药物更高效且低毒的治疗选择。早在上世纪90年代，针对中枢神经系统毒蕈碱受体的研究就已经如火如荼。然而，毒蕈碱受体激动剂普遍存在高毒性的挑战，使得即便效果良好如xanomeline，也因为高停药率而未能成功上市。
尽管如此，药企们从未停止在毒蕈碱受体领域的探索。Karuna已经取得一些进展，Cerevel则为这一研究方向提供了新的思路。Cerevel认为，传统激动剂的高毒性源于激活了过多的受体亚型，因此其设计的emraclidine专注于毒蕈碱受体M4亚型。在一项包含52名精神分裂症患者的1b期试验中，这一药物展示了良好的耐受性，没有与治疗相关的严重不良事件，也因此赢得了艾伯维的青睐，最终以高价被收购。
败于安慰剂
然而，艾伯维这次的赌注以失败告终。此次公布的两项II期临床试验——EMPOWER-1和EMPOWER-2，结果均未达到主要终点。这两项研究的主要区别是药物剂量不同，EMPOWER-1使用10mg和30mg剂量，EMPOWER-2使用15mg和30mg剂量。
研究结果显示，无论是10mg还是30mg剂量组，在主要评估指标PANSS评分上的改善均未能显著好于安慰剂组。特别是EMPOWER-2研究中，30mg组的效果甚至不如安慰剂组。这一现象凸显了新药研发的风险和不确定性。
早期的临床数据可能会带来过高的期望，而这种过高的期望常常会在后期试验中遭遇滑铁卢。emraclidine在1b期试验中，30mg剂量组表现出19.5分的PANSS评分改善，而到了II期临床，30mg剂量组仅有约16分的改善。这与试验中的高安慰剂反应密切相关，高安慰剂反应在神经科学领域尤为棘手。尽管艾伯维在1b期数据中发现临床数据分离度足够，但是在II期临床中意外遇挫，提醒所有在神经科学领域探路的公司要谨慎应对。
艾伯维的过于急切
艾伯维的这场并购失利并非全是不可避免的，部分原因还在于其急促的决策过程。从艾伯维第一次接触到Cerevel的收购邀约，仅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。这种快速的决策难免令人质疑是果断还是鲁莽。
艾伯维从去年10月中旬便开始关注Cerevel，立即提出以35美元/股收购。但Cerevel尚未准备好出售，便联系其他大药企包括辉瑞等洽谈收购事宜。然而，由于数据披露推迟，多数公司对在2024年临床试验结果公布前进行战略交易兴趣不大。艾伯维对此却显得非常积极。
在多次谈判和开价拉锯中，艾伯维最终以45美元/股收购Cerevil，并在圣诞节前达成交易。这桩交易也让背后的投资机构贝恩资本获得了丰厚的回报。然而，仅仅一年后，emraclidine的II期临床试验失败，导致艾伯维的市值和市场信任度双双受损。
药物研发的不确定性始终存在，即使是精英团队或跨国药企，也无法保证每个项目的成功。艾伯维这次的急切决策导致的失败，可能也是其快速决策过程中无法规避的风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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